叶舟遥听闻了此事,在院子里来回踱步,沈庭珏从后山练武回来,出声叫了他几遍,皆被无视,索性一甩手中的剑,泛着寒光的剑自鞘中露出一半,挡在叶舟遥面前。
    叶舟遥回了神,心惊肉跳。
    粗鲁!
    沈庭珏收回剑:“出了何事?”
    叶舟遥坐到一旁的石椅:“父皇让秦大哥去参加武试。”
    沈庭珏还以为是什么大事,闻言淡淡问:“为何?”
    “还不是你之前造的谣,父皇为了让他能配上我,强逼他必须去夺个武状元。”叶舟遥单手撑着侧脸:“这要是输了,说不好会被问罪。”
    沈庭珏机智分析:“所以六殿下是在担心秦公子的安危?”
    话音一落,叶舟遥想也不想就狡辩:“我是怕他赢了,以父皇那古怪性子,八成会当场来个赐婚,我们之间,明明八字还没一撇呢。”
    沈庭珏“哦”了声,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话本里那些先婚后爱的故事,感觉还挺刺激,旋即又露出个乐于助人的微笑:“我的错,我会帮六殿下分忧。”
    “啊?”叶舟遥满脸问号,没等问个明白,沈庭珏已经白衣飘飘地翻墙走了,径直去了御书房找承桓帝,十分直白:“我要夺武状元。”
    承桓帝还没反应过来,神情怔愣,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问:“为何?”
    沈庭珏一本正经:“有所成就,才能配得上殿下,我要一举成名,一鸣惊人!”
    承桓帝:“……。”
    不是,你现在已经够出名了孩子,实在没必要再做什么一鸣惊人的事。
    第186章 已经可以名垂千古了
    承桓帝摆出大家长的慈祥姿态,拉着沈庭珏的手,苦口婆心:“刀剑无眼,你这金贵之躯,万一哪儿磕着碰着,那可麻烦,瞧你如今,早已名声大噪,百姓谁人不知沈小侯爷温谦有礼品行端正,你哪点配不上太子?莫非有人在你面前议论了什么?你同朕讲,朕即刻拿来问罪!”
    当暗卫经常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,沈庭珏顶着一副“见过大风大浪、无所畏惧”的孤傲表情,根本不去听承桓帝说些什么,只一个劲地重复着“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”,十分执拗。
    承桓帝有苦说不出。
    啊,脑壳疼!
    他是真怕对方有个万一,自已可就遭老罪了,皇妹那令人窒息的哭声,至今还绕梁于耳,着实不想再听了。
    春闱时就嚷嚷着要考文状元,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,为了不让他丢脸,劝说许久,才终于让他放弃当考生的念头,领了考官的差事,现在又闹着要考武状元,万一考不上,保不准会气得当场去跳湖。
    这都是给他惯的!
    承桓帝猛地拍案而起,气势汹汹。
    沈庭珏一愣,眨了下眼。
    宫人们还以为承桓帝终于要爆发了,当即哗啦啦跪了一地,琢磨着要不要为小侯爷求情时,谁料承桓帝又若无其事坐了回去,态度转变之快,看懵了一众宫人。
    承桓帝咳嗽两声。
    算了,朕还没准备好。
    他灵光一闪,将难题抛给太子,对沈庭珏道:“这样,你去东宫找太子,若是他答应让你去校场上与人比武,那你就上,朕绝无二话,若他不答应,那朕也没办法。”
    如果太子答应让他去,沈庭珏武试上不小心受了伤,那就与朕没有半毛钱关系,一切都是太子的错。
    自从得了礼部尚书上交的赃款,萧寒烨近来忙着为玄虎卫和暗卫添补军备,修葺校场等,花钱如流水,此刻正拿着笔,一手拨着算盘,计算着近段时间的花销。
    沈庭珏一进门,就径直往他怀里蹭,睁着双大眼睛,却什么话也不说。
    这副姿态一看就知来意不纯,萧寒烨自诩定力了得,沉稳地握着笔,假装全副心思都在算账上。
    沈庭珏依旧不开口,一下下地蹭着他脸颊,黏腻得要命,是个人都受不了他这撒娇的样子。
    萧寒烨写歪了字,感觉自已当即要支棱起来了,视线终于离开账簿,忍无可忍地按住怀中人:“说事。”
    沈庭珏十分不满对方的态度,拍开他的手,眼尖瞥见太子露出的手腕上缠着圈纱布,神情当即转为担忧:“殿下怎么受的伤?”
    “没事,练武嘛,难免伤着。”萧寒烨不以为意地笑了笑,扯着袖子遮住伤,将话题又引了回去:“你想找孤说什么?”
    沈庭珏没从他脸上察出身体不适的异样,这才放心,兴致勃勃道:“我想去考武状元。”
    “……瞎凑什么热闹,不准。”萧寒烨板着脸说教:“都要当太子妃的人,少去外头抛头露脸,武状元就是一虚衔,没什么值得稀罕。”
    沈庭珏用看骗子的眼神看他。
    萧寒烨想起自已说的那句“以后你说什么孤都听你的”,轻咳两声,低头亲着沈庭珏的脸:“要去也行,有条件。”
    沈庭珏微眯起眼。
    萧寒烨忽然俯首下来,在沈庭珏颈窝轻嗅,在咫尺间有几分亢奋的野性,轻咬着白皙的脖颈,溢出低笑:“伺候好孤,明日就让你去。”
    沈庭珏表情冷酷,推着他肩膀:“不要。”
    伺候的代价便是下不了床,还能去个毛!
    萧寒烨仗着力气大,将人困在臂弯里,上手摸了个遍,笑容轻佻:“小侯爷玩不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