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只狼见苗头不对,齐齐躲在床底下,十分懂得明哲保身。
    萧寒烨正在气头上,语气难免冲了几分:“你明知焚火堂觊觎你,还敢出去外面乱逛,如此胡闹,要是出了事,你为孤考虑过吗?”
    沈庭珏被吼得一愣一愣的,眨了眨眼,觉得自已有很多道理可以同他讲,比如“有暗卫保护我”之类的话,但因为对方最后一句听起来好像夹带着委屈,遂不打算讲道理,伸手抱住他,试图撒娇:“我错了。”
    这从善如流的语气,在太子殿下听来,就是“我错了,下次还敢”的意思,于是难得被气到头疼。
    沈庭珏突发奇想,提议自已可以去当诱饵,引敌上钩。
    萧寒烨深呼吸了三四回,似乎在压着脾气:“你是不是想气死孤,好独吞孤的财产是吗?”
    沈庭珏:“?”
    这又是从何说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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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宽大殿宇中,无数灯盏分列两旁,照映着四周墙壁上的九爪金龙,连地上都铺着金砖,穷奢极欲。
    皇甫宗浩坐于王座之上,召集各下属商议要事,秦司岩扮成皇甫宗浩的贴身侍卫,守在殿外,有内力加持,自然能将里头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    秦司岩回到房中时,已是半夜。
    叶舟遥正坐在桌边,双手托腮,昏昏欲睡。
    秦司岩本来是要让他待在倚翠楼,那儿虽是青楼,但也是自已的产业,待在里面,可比待在焚火堂安全多了。
    可叶舟遥硬是要跟,秦司岩也拿他没办法。
    叶舟遥打了个哈欠:“怎么了?一脸严肃的。”
    “焚火堂抓了沧海帮与天元派的弟子,关在了蚀日殿的地牢里。”秦司岩道:“皇甫宗浩练了一身吞噬他人内力的邪门功夫,被抓的那些弟子,就犹如肥料一般,可让他内力暴涨。”
    叶舟遥表情嫌恶:“靠着吞噬他人来成就自已,如此下三滥,难怪被称之为魔教。”
    秦司岩拿出一份羊皮卷:“皇甫琰已经利用身份之便,拿到了蚀日殿的守卫轮班表和布防图。”
    叶舟遥皱眉:“你打算潜进去救人?”
    “没,这种事自有其他人去干。”秦司岩将羊皮卷搁到一旁,从袖中取出一瓶精油:“你不是说肩膀酸疼吗?这是从皇甫琰那儿拿的,我帮你按按?”
    叶舟遥不太好意思,拒绝的话到嘴边,却又默默咽了回去,趴在了床上,衣襟散到一旁。
    温暖有力的手抹着精油在背上游走,叶舟遥强压着心跳,懒洋洋闭上眼睛,偶尔压到穴位,感觉还挺舒服,就是酸疼间便会瑟缩着躲一下。
    “好了。”秦司岩收回手,“再按该淤青了。”
    叶舟遥耳根略红,稍微趴起来一些,衣衫往下滑得更低,似是无意又似有意。
    忽有大掌覆于光滑的肩背,仿佛暧昧把玩,惹得叶舟遥下意识闭上眼睛,脸红心跳,下一刻,却听身后之人声音沉稳又认真地说:“平背圆肩,你要多锻炼才行。”
    话落,秦司岩已帮他将衣衫拢好,完全没有半点非分之想的意思。
    叶舟遥:“……。”
    好,很好,好得很!
    第200章 你就是不行
    接下来的两日,焚火堂派的杀手一直伪装成百姓潜伏在客栈附近,甚至易容成正道人土混了进去,费尽心思,却因为太子将沈庭珏看得着实紧,实在没有下手的机会。
    二长老迟迟完不成任务,被皇甫宗浩叫去骂了一顿,出来时脸色都是黑的,将火气都发到了下属身上,骂到一半,余光瞥见皇甫琰出现,便及时停住,收敛好情绪。
    皇甫琰打量他几眼,玩味一笑:“二长老可是又被父亲骂了?”
    二长老抖抖胡须,干笑两声。
    “连六皇子你都抓不住,更别提那个沈庭珏了,据说他是受福神眷顾,注定无病无灾,遇事皆可逢凶化吉,总之传得神乎其乎。”皇甫琰好心提醒:“你若去算计他,倒霉的注定是你。”
    二长老:“……。”
    虽然民间都是这么传的,但二长老偏偏就不信邪,愤然握拳,誓要擒住沈庭珏来证明自已的能力。
    皇甫琰道:“与其去抓他,不如学学大长老去抓那些门派弟子,估计要来得容易。”
    二长老不屑一哼,声音嘶哑:“此事双方早已计划好,换做任何人去,都可立个功劳。”
    皇甫琰稍稍一顿,还未来得及琢磨这话怪在哪里,二长老已经告辞离开,宽大黑袍被风吹得鼓起,妥妥的反派气质,皇甫琰瞧着他远去的背影,嘴角无声挑起一抹冷笑,转身进了追魂殿。
    皇甫宗浩正吃着右护法给他调配的丹药,据说吃了能功力大涨,近来为了尽快将天毒经突破第九层,将药量都增了两倍。
    皇甫琰暗自嗤笑,颇觉他早晚得走火入魔:“据暗线来报,正道的人一早出动,往西边而去,应是查到了焚火堂设立在长乐城的分舵。”
    这两天正道已经陆续捣毁了几个据点,出手又快又精准,显然对各处布防很熟悉,再者,要么是其中混进了接应他们的暗线,要么就是出了内鬼。
    “父亲,到时候大军四面围攻,焚火堂除非会挖地洞,否则跑不掉。”皇甫琰道:“不如咱们尽快撤离此地,避过此风头,再图来日。”
    皇甫宗浩面色阴鸷,一言不发,似乎在思量着什么。